土拨鼠住进仓鼠球z

【太中】樱语

*半夜混更

*之前参本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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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间三月樱花摇,鬼界辰时流魄尽。

 

中原把手边细小的魂魄收袋子里,拂了落在肩头的花瓣,将袋子系好挂回腰间,哼着首小曲往河边懒洋洋地走过去。

人间不比鬼界一年四季都凉凉的,虽然因为三途河的关系有点潮,但总的来说还不至于让人难受,哦不对,是让鬼难受。

中原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份工作的,大概是有印象以来的每天都在回收这些因为这样那样原因去不到彼岸的流魄。

三月的阳光很暖,中原看了眼腕带,见时间还早在河边找了个坐下来,他摘了手套把手伸进了河里,本意只是感受一下水温和自家的有什么区别。

在这种时候职业病会带来什么呢?

职业病给他带来了一颗灵魂,新鲜的,刚跑出来的。

他先是一愣,随后把手上的灵魂同今天要回收的名单对了一下发现并不吻合。

他把手从河里抽回来,举着那颗不应该跑出来的灵魂回去找主人。

沿着河道逆流还没走几步,果然是一位少年抓着河岸把脑袋埋在河里。

这到底是为了喝水渴死的还是细沙溺死的,算了不管那么多爱怎么死怎么死,可人都找着了还是赶紧归位,省的成了流魄到时候加大工作量。

中原挠了挠脑袋,把那少年从河里拉上来,仰面铺在地上,咬着对方的灵魂覆上他的双唇。

少年很快醒了过来,但死而复生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向旁边滚了一圈:“好像还活着。”

中原往一边的樱树上靠过去,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看地上滚得一身是泥的少年。

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睁大了双眼向着樱树的方向看过去。

中原吓了一跳,要不是确信这少年如今是个活人,同他是两个世界,一定见不到他的实体,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顺着少年的视线中原侧过脸向身后看了过去,倒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风很大,吹落满枝的花瓣,潇潇洒洒的好壮观。

中原再回过头来发现少年是真真切切地盯着他看,但这说不通啊,无论如何此时的他都不该会被人类看到。

少年很聪明,大概是猜出了这形影愣住的理由:“蠢货,花瓣落在你身上了。”

中原下意识往肩头上看了去,果然积着不少花瓣。

他赶紧拂去肩上的花瓣,向外挪了几尺确定不会再有花瓣掉落在自己身上。

少年的目光并没有随着他的移动而转移,想来大概真的是看不到他。

中原这才安下心来。

“中也以前站在哪里,哪里就会刮好大的风,”少年站起来,向着樱树走过去,“所以他不管喜欢什么花都不会靠太近。”

中原又往后挪了挪。

 “尤其是樱花,他总也抓不到花瓣。”

少年抿着嘴笑了两声:“很好笑吧,我也觉得。”

他让花瓣落在他手心里:“而且他那么矮,你说他怎么那么矮。”

少年突然转过身来,正好又对上了中原的方向,中原惊得差点没站稳崴到脚。

妈的这小子该不会通灵了吧,是刚刚灵魂出窍的原因吗,不应该吧,哪这么巧。

中原重新站好,把长出来的头发搁在左肩上,干脆冲着那少年的方向实实在在瞪回去,尽管没看出什么四目相接的端倪,还是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你看得见我?”

“他那么矮我还喜欢他我是不是也病的不轻?”

所以你到底看不看得见我。

 

少年到底也没告诉中原到底能不能看到他。

反正中原就当他看不见,告诉自己不过是闲得慌。

少年给他讲了个故事,故事里只讲了两个人。

少年和他口中的那个中也。

 

两个人就是在旁边正风口的那颗要死不活的樱花树下相遇的。

少年说当时的中也几天几夜没吃饭,饿昏在树底下了,他刚好过来跳河给碰上了。

他蹲在中也身边,盯着那人的娃娃脸看了好半天。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次他万一死成了,那中也大概醒过来连状况都来不及搞清楚就会被村子里的人当作把他丢进河里的恶人给处理掉。

所以少年就把他给弄回去了。

后来这两人就在“都怪你我自杀的计划又失败了”和“你死你的我没拦着你”这样两看相厌的情调里慢慢就擦出来火花。

 

不过是两个傻白甜的恋爱故事。

 

少年看不见中原,自然也听不见他的回应。

兴许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整个下午觉得无聊了,他搂起袖子又想往河里跳。

只是于情于理这话讲多了就特别饿,饿得晕晕乎乎的少年刚刚摆好姿势,肚子很机智地叫了一声:“算了还是先吃饭。”

所以他回家了。

留下中原自己一个又在那儿站了小半个时辰,思考自己为什么能在一旁花掉整整一下午去听那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故事。

应该是少年随漫天樱花眉飞色舞的场面很有意思。

一定要再加一条的话,很好看。

 

2.

“所以说,色令智昏。”红叶掐着时间,举着根烟斗靠在三途河边的梧桐树干上,半眯着眼,偏过头去懒洋洋地撇了一眼中原。

“红叶姐,”中原从腰间解下收着今天指定流魄的袋子递到红叶手上,“一个不落都在这儿。”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红叶接过中原递来的小袋子,掂了掂数量,“只是人类啊,太过危险,所以才让你不要接触他们。”

“只站在远处听了个故事,没接触。”

“可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红叶把那个不怎么精致的小袋子打开,将里面收好的灵魂倒进三途河里,让干净的不洁的都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是见到了谁?”

“一个少年人。”中原皱了些眉,“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了。”

红叶的眉头皱的比他还厉害,她转回脸庞假装在看河:“哦?”

“我觉得他的气场很熟悉,但又说不上哪里熟。”

“是故人吗?”

中原伸出手接住一片掉落的梧桐叶,“就算是,我现在可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哪知道什么故人不故人。”

中原把那片梧桐叶移向胸口,浅浅笑了笑:“只是怪难受的。”

“好了,”红叶打断他的话,从腰封里取出一小瓶药剂,“出门前你说有点头疼我给你要了这个,喝了会好受些,胸口也是。”

“嗯。”中原拔开瓶塞一口喝了个干净,“我想起来了,叫太宰治,啊那个混蛋,走的时候还把石头丢进河里溅了我一身水……”

 

中原的话语像是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话他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说他已记不得此前自己说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要说那些。

药剂显然是起效了,红叶取回中原手上的瓶子,压抑住内里的心情,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从宽大和服的外套里取出一张字条:“这是今天的工作哦。”

“哦,好,”中原拿回被红叶倒空了的袋子重新系在了腰上,“我去去就回红叶姐。”

凄风吹起中原的外衣,飞扬得恰到好处。

“污浊。”红叶在他背后喊了一声,“不要接触人类,很危险。”

中原扬扬手里的袋子,转身离去:“放心,又不是第一次工作,丢不了。”

红叶目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在河边立了良久:“但愿吧。”

 

“是你那无用的怜悯之心又在泛滥了吗,红叶君。”

“那我就顺便感谢一番您无用的关照了。”红叶的目光尚且还在中原远行的前方,并未给予来者其他的回应。

“如果不是把那个人忘了,他大概就魂飞魄散了吧。”森鸥外伸了个懒腰,“你做的可是够多了。”

“生而不得,死亦弗得。”红叶取下挂在梧桐树上的红伞,“您取的也不算少呢。”

森鸥外没回话,笑眯了眼盯着天边遥不可及的星辰:“命本自有定数。”

 

你说三生路要往哪儿走?

不是一直在脚下吗。

 

3.

人世八月桂花飘,鬼域亥时万魂消。

 

中原并不知道自己去了何处,不知不觉,又走回了那个村落。

尽管对中原来说,这只是又一次的初见。

幸运的是,剧本还是那本。

他还记得。

 

太宰躺在河边,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一丝呼吸。

中原觉得自己可能是吃错了要,要不也是听错了曲,他在太宰身边坐下,闭上眼睛,双手莫名其妙地合了十。

果然太宰已经飘散开来的灵魂又聚了起来。

不过形式好像不太一样:“你现在放我回去的话,我可能回因为毒性再死一次哦。”

他借着身高的优势,从背后将双手绕道中原前方,将整个人圈在怀里:“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呢。”

“见我做什么?”中原看向河里的倒影,那幅莫名有些熟悉的画面,“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太宰治,性别男,身高很久没量了现在看来比你高,年龄算不清了,喜欢吃的东西没有,因为吃什么都一样为了苟延残喘……”

“我对你说的这些没有兴趣知道,”中原挣开禁锢自己的双手,“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手上的名单没有你,放任下去你会变成变成很困扰的存在。”

中原向前走去一步,站在微风吹起满面涟漪的河面上,稳稳当当。

“那是当然。”太宰面对着他,尚未对方才的话语有如何不满,他笑起来,肃杀的气息同秋风一样凛冽,“成不了困扰你可不会来见我。”

“我并不是来见你的,你不要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是我来见你,从生者的世界。”太宰站直了身子,双手捋顺自己的头发,“而你一定回来见我。”

像计划中那样。

中原皱着眉头,懒得同这人废话:“那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许久未见,特别想念。

可这种话断然不是太宰能说出口的语言,就仿佛跟他所用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语种一样。

那么翻译过来只能变成了:“看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谁家前女友的哀怨词句。

中原只继续当是他胡搅蛮缠,甩了甩头,绕开他往那具尸体的位置走去:“凉了。”

“那你要带我走吗?”太宰跟在他的身后靠过去,笑得格外乖巧。

“还没轮到你呢,我们很忙。”

中原转过身去准备将太宰拉回来,但刚一个转身,正好撞到太宰脸上。

没站稳的太宰拽着中原的衣襟,双双摔在了地上。

他撑在太宰的肩膀上,想要把自己撑起来,但腰上被人抓了个结结实实,着实是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

“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生前的事嘛?”太宰盯着他的眼睛,就像要望进灵魂里那样。

至于为什么会用到像之一字来形容,只是因为两位都已经是灵魂了。

他不该说想,可内心却并不想回绝掉太宰的这个提议。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从哪里来我又将要去到哪里?

这几个困扰人类上千年的问题,其实中原是不怎么在意的,放在平常也不会想到这儿。

谁知今日恰是花开,月正饱满,风雅之趣,便多了。

太宰见他犹豫一阵,趁着出神的时候,按住他的后脑勺,迫使对方吻上了自己。

 

4.

回忆涌入脑海只消一瞬。

 

记忆里的中原年长太宰两岁,尽管个头上来讲差不太多,但他相信自己总是能够长高,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

可天降的横祸总是突然。

中原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了河边,只带着自己的名字。

 

太宰想不到太多的,他被樱花迷住了双眼,他抱着中原,便一刻也舍不得撒手了。

他强行要中原留在身边,不之所以,不知所求。

 

时光的齿轮转得开心,走得忘我。

太宰就那样牵着他走遍村落的所有原野,翻越周遭的所有高山,抓光山野里的萤火虫,捉尽河流里的胖头鱼。

那本是个桃花源一般的简单村落,却因为今年的颗粒无收变了张脸。

他们把责任推到这个身世不明的陌生人身上,把责任推卸到这个相貌不同的外来人身上。

或许他们本心善良,并未想过要对这个外来人如何,也许就是有人成心要为难他,可那又如何。

三人成虎的谣言就像那树上的樱花,不堪一击却漫天飞散。

 

中原最终是被推上了火型柱。

可死的不是他。

是那些说着谣言的人。

森鸥外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吧,这便是人性。”

中原那时冷冷地说着:“我又没有。”

“你有。”森鸥外笑眯眯地收起那些凝结在空气中的魂魄,“全村的灵魂和他的性命,你选择哪一个?”

“他还活着?”中原动了动手指,凌冽的刀光立刻切断捆住他的绳索,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一番筋骨。

好像终于摆脱了这具躯壳,中原觉得自己身子灵活了不少。

“当然,不然我拿什么要挟你。”森鸥外动了动手上的小刀,一个个削去多余的光辉,“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这些人多少都带着些愧疚,觉得报应罢了。至于那些少数不知悔改的……”

森鸥外将布袋打开,跑出几个不安分的魂魄,都被森鸥外的小刀劈了个干净利落。

“至于那位,太宰治,我想想。”森鸥外把小刀收好,“我本想让他同你做个伴,以后一起共事想来很好,可你被大好河山滋生出来的人性好像救了他一命。”

“所以,中原君,告诉我,你要他活着,还是要这些人都遁入地狱?”

 

毕竟是面对上司,平日里随性惯了的中原也拘谨了不少,跟在森鸥外的身后也不知走了多久。

上司最后还是把重担砸回了他的身上,又是个两难的选择。

正如森鸥外所说,他是有人性的,因而无法选择是要保全一个人还是原谅更多人。

更何况在他转头看到身后的太宰从灰烬之中把他的尸身扒拉出来之后。

“我都不要。”中原把双眼闭上。

“那便把记忆给我吧,阻碍工作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是摆着那张笑脸。

 

5.

中原趴在太宰身上,额角淌下的冷汗滑落到地上,消失在空气里。

太宰放松下来,轻轻环上中原的腰,又将一手抚在他后脑勺上了:“难受吗?”

“我难受什么,是你的命保不住了。”

“我宁愿当初你就要了我的命,这样我就不必为了见你而辛苦活着。”太宰仰着头,目光凝结在遥远的星空里,“不过你要是高兴,那我再活下去。”

“别拿那些骗小姑娘的话跟我说。”中原双手撑在太宰耳边,专注的神情将太宰的目光拉回到现在,“你要死要活与我无关。”

“中也。”太宰手臂伸得笔直,捋了捋中原有些散乱的头发,“你骗不了我。”

中原没说话,拍开他的手,避开拿到目光,翻了个身从太宰身上下来。

太宰跟着坐起来:“当年那位森先生肯定让你在我和他们中作出一个选择,无论你选的什么,都会被他毁灭,为了保证自己的得力手下不会被那些无聊的情绪牵动,或许会不惜一切代价。”

“你是怎么知道森先生的?”中原皱起了眉。

太宰拉着他的衣角摆了摆,惹恼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件趣事:“你被他们抓起来以后他来找我。”

他权当中原踹在他手腕上的那一脚是属于他的小情调:“他说他策划了那场灾难,好像本是因了一位叫红叶的大人曾受过什么气,也正好让不谙世事的你瞧瞧这个世界。”

中原不去看他,往一旁开着满满细小桂花的树干上靠去。

微风撞在那树枝头上,淡黄的小花洋洋洒洒落了中原一头。

尽管气氛上来说还是有点严肃,不过太宰哪管那些,看着中原被自己招出来的麻烦缠了一身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难看,满满的嘲讽,全然不顾自己一向温和的形象。却是只展露在他面前的笑颜。

所以中原也笑出来,笑得恣意又放肆,飘飘忽如遗世独立,仿佛就是那个样子。

在那一瞬间,太宰只觉得,这天下与他又有何干?

弱水三千到底只舀一瓢。

“中也你要不要猜猜我们谈了什么条件?”

“啊?什么条件?”中原还沉溺在刚才的肆意里,拍拍身上落满了的花瓣。

“他说你会接着过你喜欢的生活,而我只需要被你忘记。”

“说得好像你不同意就不会被忘掉一样。”中原又哪出怀里的小刀,重新擦拭干净,“之后回去,红叶姐会再给我药水,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换了太宰沉默,他闭上了双眼,虽然只是片刻的安静,听得到秋风吹落远方的梧桐树叶。

一片接一片。

 

6.

烈火不比山上的那些艳丽的枫叶。

太宰被锁在自家后院的柴房里,他垫着脚才能看到远方那浓浓的硝烟。

正历在烈火中的那人,他却尽力也看不到。

 

森鸥外就是这事,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太宰君,是吧。”

太宰没空回头,他接着把自己垫高一点去看想窗外:“是,你哪位?”

“我能让你见他一面哦。”森鸥外倒不拐弯抹角,“见中原君。”

小小的太宰从窗边退下来,直愣愣地盯着他:“你有什么条件?”

“你倒是被教育得不错,天下自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您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太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俨然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他话说得很慢,一点都不心急,“只不过中原是我的得力下属,他要是因为你而影响工作我可是一点都不高兴。”

“那您想和我谈的是什么呢?”

“我希望他过上以前那种生活,为此,我希望你不要再同他见面。”

“可你们是鬼使,我总有死去的一天……”

“那我便许你永生。”森鸥外笑得诡异,“总的来说我不希望你们能再见面。”

“这似乎比杀了我要更加残忍。”

“这做鬼的,哪能不残忍点。”

 

7.

求而不得,舍尔不能。

他和他唯一的念想在两个世界。

 

所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既然是做鬼,那就恶得彻底一些。

太宰终于是在给鬼府造成莫大的麻烦之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一人。

 

他在每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口驻足。

他学会判断风的方向,判定花的气息,甚至知晓了水流的动向。

一月又一月,一岁又一岁。

终于被思念逼到几进疯魔的太宰像个傻子一样在樱花树下念叨起来:“樱花呀,樱花呀,我把思念寄托与你了哦。”

 

大风吹过,吹落满地的樱花,也把太宰吹进河里去。

 

8.

“你就为了见见我,给我整出这么多工作量?”

“如果有必要,大不了将人间全部送去你们那儿。”太宰笑眯了双眼,“我可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

“你死后肯定去不了什么好地方。”

“你呆在什么好地方吗?”

“应该算不上。”

“那我去找你。”

“我记不住你的。”

“我会记住你的。”

 

太宰死掉的时间长不了,毕竟鬼府不要他,天界不敢收他,他的执念又太过强烈,也成不了游魂。

唯一的只有回到那个残忍的世界里。

 

他和中原的每次会面都像做梦一般。

用“梦中情人”这个词来形容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可他也高兴做着梦,就是苦了每天都要用毒药入睡。

可贵了。

 

9.

还有什么比你喜欢的那个人永远都记不住你更难过?

有,就是他连梦里都看不到那个人。

 

太宰一如既往在中原会出没的日子服下足够的毒药整装准备会面。

来的人却不是他。

“你是谁呀,新来的吗?”

“嗯。”

不得不说这位被他们叫做芥川的少年,在初次任务遇上了这位难缠程度排名第一的反社会灵魂真是有够倒霉。

“以前那位呢?”

“中原前辈升职了,以后这种回收的事就不会再做了。”

太宰像是被谁浇了一壶凉水,整个灵魂都没了精神。

不过脑子一转,马上发现了盲点:“他现在的位置之前是谁?”

“从前是森先生。”芥川把袋子别好在腰上,“不过您别想了,所有鬼都知道他不能知道你。”

“这不是老政府下台了嘛,就不推行几条新政庆祝庆祝吗?”

“可是森先生也升职了,拿主意的还是他,当然没什么新政。”

太宰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些什么,佯装灰溜溜地走了。

实际上当然悄咪咪地跟在后方。

 

鬼界的路很是不好走,三步一坑,五步一沟。

当他见到站在关卡正迎接新人回归的中原之时基本上就是扑了上去。

 

三途河的水有那么凉。

冰心刺骨。

疼得太宰魂飞了三段,中原魄散了七成。

终究是红叶废了老大的劲才把两人拼回来。

 

中原抬手就揍了他一顿,本来对上陌生人,中原也不会下手太狠,毕竟他不是不讲理,怎么说也是高等职员了这点觉悟总得是有的。

可那是太宰治,就算根本不认识,他也有内心压抑不住的冲动。

 

红叶扶着额叹息到,年轻气盛能不能用在工作上。

 

10.

只有一件事情的结束,才能奠定另一件事的开始。

 

于公,森鸥外将中原革了职,以不安规定殴打非鬼界居民,不按条例接触同一人类多次。可毕竟案件牵扯的人太多了,更何况不能全怪到中原头上,里面也掺杂了不少领导不按正经程序办事的问题。

而于私,太宰以举报森先生篡改他的正常寿命作为威胁,拿到了鬼界的居住证。

 

 

再往后的故事啊,还没演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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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之前没写完的辰魄,后面就是这样的故事,传送门没了

不出意外五月份忙完就回来接着混更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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